王全璋,一个在北京执业的山东籍律师,多次跟我讲:做人权案件的律师,不能有任何不良嗜好,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去娱乐场所。我虽认为有道理,但因抽烟没戒掉,表面上我还是不以为然,但他这话我记在心里了。
7.10后,王全璋失踪,为了找他,我曾两次到天津公安局河西分局和河西看守所,但都无音信。
2015年8月9日上午8点10分,我第三次来到天津河西区看守所门口,十分钟后,看到王全璋妻子抱着熟睡的两岁小儿子从出租车上下来。
可能出于对丈夫的思念,也可能看到梦中出现过多少次的看守所的高墙与铁丝网,她眼睛湿润,虽尽力掩饰,泪水还是奔出…此时,我正在手机上阅读她昨天回京路上写的《我的爱人全璋,你在哪里?》–我故意装看手机,等她自己将泪水擦拭…
8点30分,我们一块到了河西预审支队一楼接待室。值班电话联系后,答复说都开会去了。问什么时间回来?不知道。问主办民警是谁?不知道。要求开门我们自己上去找,答他们只负责通知。最后一句话:等着吧!(长期以来,我总结应对这种“人不在”的招数通常有三招:一是软磨硬泡,一直催他跟上级联系;二是向纪监等部门投诉;三是闹点动静出来。)
采用第一招:从法律规定、律师责任、家属担心等三个角度轮番游说,无奈两值班始终无动于衷,只得第二招:撂下去投诉的“狠话”准备去区局。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喊了回去,说指导员有请。
期间,全璋的儿子醒来,挣眼第一句:“爸爸在哪?我要找爸爸!”稚嫩的童音,最一般的语言,在我刚刚看了全璋妻子思念全璋的文章后,竟感到撕心裂肺–全璋妻子赶紧:“爸爸在上班,宝宝听话!”–我不再敢看这母子,怕自己忍不住…
9点30分,河西分局预审支队会议室,终于见到分管的赵支队。
赵支队经电话询问办案人员,答复:王全璋涉嫌寻衅滋事和闪电两个罪名,8月4日被刑事拘留(不是指定监视居住),通知书已经寄往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案情不便透露,目前不允许会见,如果书面要求会见,他们会给书面不允许会见的决定书。问不让会见的真实原因是不是王全璋遭受了刑讯?答曰绝对不可能。要求按刑事诉讼法规定告知主要事实,答复他也不是具体经办人员,也不了解情况。要求告知办案人员姓名,说跟他联系就可以。
临走,问他们会不会因为我交了律师手续,就会通过地方国保和司法局加压,答曰有可能。
到一楼,看到李和平妻子陪李春富的律师也来找办案单位,经受巨大压力的李和平妻子却一直在安慰全璋妻。我鼓励她跟李春富的律师: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坚持!
其实我们都在坚持!但受伤害最大的家属们,坚持的难度可能是最大的。
李仲伟于8月10日晚7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