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六四25周年之三
1989青年学生浦志强,去天安门广场示威、绝食。六四前夕,在重兵包围下,凄风苦雨中,他当众发誓,如果活着出去,每年都会回来凭吊。后来,他兑现誓言,20余年,每年六四前夕都要去广场。结了婚,带着夫人,生了儿子,一家三口约上朋友去广场,他的执着、坚毅值得我们学习。今年,因为参加纪念六四,他被关进监狱,我们应该追随他的足迹,去广场纪念六四,这也是对被抓五君子的声援。
(一)浦志强的六四情结
2006年,我要去天安门广场纪念六四先烈。途中,被济南公安从北京火车站押回济南(见本人所写《广场行思录》),后来在网上看到关于浦志强的报道,2008年我去了北京,在陈宝成的引导下,登门拜访老浦,听他介绍自己的过去。
现在根据我听到的、和网上查到的采访报道,综合写出浦志强的六四情结来,介绍给大家:
89六四之前,合围广场的戒严部队到达了指定位置,但尚未开始清场。就在这个时候,浦志强告诉身边的同学们:“纪念碑将会见证我们的死,但是假如能活着出去,此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再回来,来这里凭吊所有无辜的死难者”。
这句话竟然成了他许下的一个愿,一个可能需要终生来还的愿。从1990年至今,他所有的6月3日都来广场盘桓,从未间断过。每到这一天,他们夫妻都要约上若干好友,从1995年起还带上了儿子,来到纪念碑的脚下想想心事。他说:“每年的6月3日,也是我忏悔的日子,我都要在此地拨通丁子霖老师的电话,以便这位白发苍苍的母亲,能如期收到儿子的问候。我们的心态一年年平和起来,这是因为仇恨的蓄积于事无补,冲突的化解需要宽容,但这一切和解的前提,都只能是放开言论和说出真相,让敏感的事情不再敏感。我相信,一定还会有人像我们一样在坚持。”
从我的接触和阅读中,可以看到浦志强是一个既有勇气又有担当的践行者,2006年,他发了几十个短信给朋友,也给了公安,说他六四前去天安门广场,结果公安立即行动起来,“护送”他去广场,第二年,用传唤的方式剥夺了他去广场的权利。今年,六四前,终于把他关进了看守所。
87岁的大律师张思之,去探监,表示宁愿在坐牢也要为浦志强辩护。我们更应该用各种行动,包括去广场悼念六四,声援浦志强等五君子。
(二)学习浦志强去广场纪念六四
六四开枪镇压学生运动,这是中国20世纪最大的惨案之一,现在经历过那场运动的很多人,包括党内比较开明的人,都认为现在应该“翻过来”,要公布真相,为死难者受害者恢复名誉,进行经济赔偿。但人们盼了一年又一年,至今已过25个春秋,中共中央对六四至今没有反省,邓小平定了“反革命暴乱”,后来又改成了“动乱”“政治风波”,当局至今不愿面对事实,对此,我们怎么办?
践行者浦志强二十余年走过的道路值得我们学习,用行动纪念六四,去广场纪念六四,宣扬学生运动的意义,给当局施压,唤起民众争民主争自由的热情。
我们应该学习浦志强,像他那样,带着家人,约着朋友,每年六四前夕,去广场走走看看,他践行了20余年,去广场的行动并没有带来太大危险。
(三) 去广场表达民意,聚集人气,是在专权国家实现民主的重要途径
进入21世纪,在很多没有实现民主的国家,在推动变革中,遇到的最大难题就是,当权者垄断了媒体,没有公正的选举,不准成立反对党,公民的表达权利遭到剥夺,又没有独立的司法。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推进民主进程?经过多年的探索,人们终于找到了“广场道路”,把广场作为表达民意、交流观点、聚集人气的中心,最后推动变革。这种例子很多。在突尼斯、埃及和乌克兰,由于民众到广场聚集示威,最后实现了国家的和平变革。其中也有像利比亚那样的,卡扎菲开枪镇压广场示威民众,激起民愤,民众拿起武器建立反对派的武装,和平示威转变成武装对峙,最后卡扎菲被击毙,他的几个儿子正在接受审判,利比亚实现了变革。而中东的叙利亚正处于武装对峙中,乌克兰两次变革都是充分利用了广场聚集的威力。
(四)去广场如何减少风险
六四的镇压,在民间留下了深刻的精神创伤,但是如果认真分析六四的过程,也可以看到只是到广场和平的聚集,风险相对比较小。据最后离开广场的一些人说,广场上发生的流血事件不多,被击毙者,绝大多数都是去阻拦军车的一些市民和学生,当然对这些死难者,他们的勇敢、他们的献身精神,应该受到我们的敬重,下令开枪者必然会受到历史的审判和谴责。但如果再有一次广场聚集,再出现军队的介入,面对一些带枪的士兵,我们就应该劝说民众不要以肉体之躯与带枪的军人抗争。
企图说服戒严部队的战士,是极不现实的想法,这些战士受到封闭式的管理,进入北京前强制他们反复学习人民日报的“426社论”,战士们根本无法了解真实情况,他们对示威的学生,是抱着敌视的态度,试图去说服这些战士,让他们转变观念是极其困难的,上级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按时进广场,情急之下他们就会开枪。
如果我们再有机会去广场,就应该像浦志强那样理性和平,去广场走走看看,和朋友和家人一起谈谈心叙叙旧。照个相,留下历史的纪念,让社会上和体制内高层的一些人知道有很多人在纪念六四,要求正确公正的评价六四。使他们认识到六四没有正确的结论,社会不可能稳定,任何政党如果不能正确的评价六四,他就不可能受到民众的支持。1989年的5月,在北京一度有三百万人上街,如果这些人中有4%的人去天安门广场,那将会有10多万人,这些人的聚集会给当局带来很大压力。如果党内、体制内很多人都认识到六四应该平反,少数人顽固不化,就会受到孤立。曙光将会出现。
2014年5月15日 于山东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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