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于李长春1992-1998年先担任河南省省长后任省委书记期间的艾滋病毒大面积漫延,和爆发于李克强1998-2004年先担任河南省省长后任省委书记期间的艾滋病大流行,事实俱在,他们无疑应对此负责。然而,在铁证如山的人证物证面前谁都不认错,令国际瞩目的世界最大污血案至今还是一个无人负责的无头案。李长春已是下台手中无权的虎,他不认错,左右不了大局;权高位重现总理李克强不认错,才是该案多年不能查处的拦路虎。他在河南艾滋病泛滥成灾应负的责任,犹如癞痢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仅据我多年致党中央30多封实名举报信聚焦的以下几点,李克强对其中一点不认错,就不配当总理,应辞职。
其一、李克强执政河南后,面对李长春留下的艾滋病烂摊子,本应拨乱反正,可是他却在本可以扭转乾坤的关键时刻继续前任隐瞒疫情的政策捂盖子,严重的疫情不仅没有得到遏制反而恶化了,造成至少三五十万卖血农民感染艾滋病毒和至少十万感染者死亡的人道灾难。就是将其缩小至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也仍然是世界最大污血案。如果说李长春因纵容推行“血浆经济”是导致艾滋病毒大面积漫延的祸首,李克强则是因继续隐瞒疫情导致艾滋病大流行的元凶。 据我对30多个重灾县上百个艾滋病村的调查,因卖血感染艾滋病毒死亡100—200的艾滋病村比比皆是,死亡200—300和300—400的也屡见不鲜,柘城县双庙村死亡600,死亡率高达68%, 30户死绝。河南省死亡300的上蔡县文楼村,最多一天死7人,有5名感染者因病痛难忍绝望中自杀。该县死亡400的后杨村农妇王女士,相信血站 “人血和井水一样,不管你抽出多少,总是那样多”的宣传,几次卖血抽到昏厥,苏醒后又继续卖。她大儿子卖血感染艾滋病毒已于2004年故去,儿媳亦是艾滋病毒感染者;她弟弟已于2005年去世,25岁的弟媳也是艾滋病人;她丈夫感染艾滋病毒后于2006年病亡。王女士姐妹6个,因卖血感染艾滋病毒5位去了西天。仅此一点,李克强不认错,就应辞职。
陈秉中在上蔡县后杨村看望艾滋病患者王女士
其二、自1981年6月美国发现艾滋病的最初几年,法国、加拿大、日本和利比亚等多个国家曾先后发生因给患者输污血感染艾滋病毒的医疗事件,有的几百例,有的几千,有的上万。河南省污血案感染人数比上述国家总和10倍还多。这些国家对案件都进行了查处和给予国家赔偿。
仅以法国污血案的查处和赔偿为例,可以清楚看到两国的差距。该国输血感染艾滋病毒事件发生于1980年代初期,3500名血友病患者在法国国家输血中心输入感染艾滋病毒的血制品,1700多人被感染,其中200人已经死亡;因其它疾病输血还有7000人感染艾滋病毒。这一丑闻轰动整个法国。共和国法庭1999年2月26日结束庭审,前国家输血中心主任被判4年监禁;前国家输血中心研究部负责人被判4年监禁缓期2年执行;上述二人共同向受害人支付158万美元赔款。卫生部长因此事引咎辞职,前总理和部长均坐在庭审的被告席上。法国对感染艾滋病的患者,先为每人提供5298到30088美元的赔偿,后又为每人额外提供一笔高达417377美元的赔偿金。中国河南污血案是世界最大污血案,至今无人认错也无人辞职,更谈不上赔偿,受害者因上访不是拘留就是被判刑成为阶下囚。仅此一点,李克强不认错,就应辞职。
其三、李克强在执政河南和后来担任副总理主管全国艾滋病防治期间,为瞒天过海,将最先举报疫情的卫生检疫医生王淑平、医学教授高耀洁和和艾滋病教育专家万延海逐个驱出国门。为封住举报者的嘴,在李克强任职河南及其后期间两次将万延海关押。河南疫情就这样由可防可控衍生为如脱缰之马的艾滋病大流行。还令人感慨的是,有“中国民间防艾第一人”之称的高耀洁不仅因举报遭迫害,就是救助艾滋孤儿也遭打压,诬陷她贩卖儿童。
新蔡县古吕镇小高庄村的艾滋孤儿高闯,他爸妈因卖血染感染艾滋病毒后,妈妈于李克强执政河南期间的2001年1月在痛苦中病逝,同年8月爸爸也命归黄泉,高闯则成了失去双亲的艾滋孤儿。与他父母一同卖血的二叔二婶和三叔三婶,也先后病亡;与他爸妈一起卖血的五叔五婶和姑姑3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都是生命垂危的艾滋病晚期。高奶奶费尽心机将高闯托付给了有怜爱之心的陈家,完成了救孤托孤壮举。李克强政府如此打压高耀洁,至今不认错,应辞职。
艾滋孤儿高闯与养母(左)和高奶奶(右)在一起(高耀洁供稿)
村边埋葬艾滋孤儿高闯父母的坟茔地(高耀洁供稿)
其四、河南省1990年代卖血成风的宁陵县,200多名产妇因分娩输血感染艾滋病毒,而且主要发生在县妇幼保健院。如此严重全球绝无仅有。事故发生后县妇幼保健院无一人受处分,却对讨说法的上访产妇施以刑律,嫁祸于人。
据我对该县因输血感染艾滋病毒50名产妇的追踪调查,她们感染艾滋病毒8至10年后才确诊,在漫长的时间内因为不知情,有25名产妇又传染给丈夫,夫妻间传播率达50%;有30名又传染给孩子,母婴间传播率高达60%。
在高感染率情况下,这些感染艾滋病毒的产妇多年当感冒发烧治疗被误诊误治。被追踪的50名产妇,已病故12人,死亡率为24%;25位被感染的丈夫已病故10人,死亡率达40%;被感染的30个孩子病亡8人,死亡率为27%。95%的产妇还是艾滋病毒和丙肝双重感染者,有的还同时感染乙肝。
宁陵县30名分娩输血感染艾滋病毒和丙肝病毒的产妇到北京上访
更悲惨的则是对上访告状者倒打一耙。在我追访的50名产妇因上访被拘留和判刑的多达10人,拘留和判刑率达20%。
第一位上访的李喜阁在县妇幼保健院分娩输血液感染艾滋病毒后传染给大女儿;因为不知自己是艾滋病毒携带者,生第二胎时又母婴传播给二女儿;大女儿四岁时不治病亡后,因上访要求与卫生部长高强对话,被以冲击国家机关刑事拘留21天又监视居住三年。
分娩入住县妇幼保健院的赵凤霞,输血感染艾滋病毒后同样因不知情传染给了女儿和丈夫,丈夫不治病亡后,她因多次上访被判刑二年缓刑三年。产妇曹兰英也因多次上访被判二缓三,她因无法忍受病痛和屈辱,曾用水果刀剖腹自杀大出血。
宋占英和胡晓琴分娩输血感染艾滋病毒丈夫被感染不治病亡后,为死去的丈夫申冤,也被关押拘留所。
陈秉中会见失去丈夫10位中的3位寡妇
感染艾滋病毒又死了丈夫被关进拘留所的宋占英
在对15位遭遇不幸的产妇调查,7位夫妻关系已名存实亡,其中3位丈夫离家出走至今不归;一位丈夫竟当面诅咒受害的妻子 “你怎么还不死!”李克强对此不认错,应辞职。
其五、对“血浆经济”上访的受害者倒打一耙又大搞刑事化全球独一无二。李克强1998年进入河南正值卖血农民大批病倒并陆续死亡和随之而来的上访潮。此时李克强政府不是亡羊补牢,而是将上访者当成敌人严厉打压。特别是李克强晋升为政治局委员当上副总理后继任他的三位河南省委书记,为确保其稳坐钓鱼台,前赴后继为他抬轿子充当打手。先是2004年12月接任省委书记的徐光春,对上访者的打压从不手软,不是训诫和没收身份证,就是拘留,对一位农民因公开发表揭露数百艾滋病毒感染者死亡的《鲜为人知的“灾难村”》一书大加挞伐,这位曾经的中宣部副长竟将此书列为“扫黄打非”淫秽读物进行查抄。
2009年出任河南省委书记的卢展工对上访者的打压除没收身份证和刑事拘留外,并升级为刑事化, 在他任上3位上访者被判刑,首开刑事化记录;2012年他又大搞平坟运动,名噪中外。
到了十八大于2013年出任河南省委书记的郭庚茂对上访者打压更是疯狂,他除了施展前两任打压手段外,又发展到在南阳等地建立“非法上访训诫中心”,一位上访者先后5次被抓进拘留所训诫长达月余。犹为凶险的是,在他唆使下, 2014年5月汝州市一次就给5名上访者判刑,一位是人流手术感染艾滋病毒的受害者,两位是感染艾滋病毒又传给丈夫,丈夫病亡后为其讨说法的寡妇。逮捕时既戴手铐又戴黑头套还背拷,审讯时坐老虎凳,犹如奥斯维新集中营。他们现正在服刑中。
陈秉中在汝州市看望做人流手术感染艾滋病毒上访被捕时既戴手铐又戴黑头套还背拷的马霞和她4岁女儿
河南省2015年刑事化越演越烈。该省睢县今年 4月10日又将一名6岁因病输血感染艾滋病毒同时感染丙肝长大后上访讨说法 的28岁段清云,先以“敲诈勒索罪”,后又改为“寻衅滋事罪”将其刑事拘留,现处于“取保候审期”。6月11日法院向他通牒,审判时如果对上访不认罪,很可能第二次收监判刑5年,轻判也得三年,如果认罪态度好可判缓刑。小段半年前与同是幼年因病输血感染艾滋病毒的师明明结为夫妻,现有孕在身。卫生局又对她施压,原来她产前检查免费项目,因丈夫上访不再给报销了,一贫如洗的小夫妻也生不起孩子了。等待判刑的段清云,其母因卖血感染艾滋病毒已于5年前病故不能为他分忧了,为了能在家照顾妻子让宝宝健康降生,被欺负到如此田地,只有违心认罪一条路了,续演奥斯维新集中营。
一心响往幸福的小夫妻段青云(右)和师明明因年幼
无辜染艾滋病毒竟是苦命鸳鸯
2014年7月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召开的国际艾滋病大会,针对河南省给无辜感染艾滋病受害者判刑向全球发出强烈反对刑事化的宣言指出:“要对抗艾滋病,没有人应当被定罪或被歧视”。先在北大学法律,后转学经济的李克强,不是践行而是践踏法治,仅此一点不认错,就应辞职。
其六、延误确诊和延误治疗“双延误”导致全球罕有的高死亡率。据我通过会见河南省数千名受害者得知,河南省艾滋病毒暴发流行后,绝大多数2004年后才被确诊感染艾滋病毒。在这一未经检测的空白期,感染者只按该省卫生部门将其称之为无名热的“怪病”治疗。其实河南省政府早在1995经年检疫医生王淑平举报就知道所谓“怪病”就是艾滋病了,但怕如实公开疫情暴露被隐瞒的真相,感染者被蒙在鼓里长达8至10年。是武汉中南医院艾滋病专家桂希恩和北京佑安医院艾滋病专家张可进入河南才揭开谜底而真相大白。由于延误确诊和延误治的“双延误”,造成大量感染者失去早期最佳治疗时机,病情由轻变重,由重笃变频危过早死亡。
按照国际惯例,凡发生重大疫情应第一时间公之于众,可是河南害怕引进外援会泄露当成“机密”的疫情,不顾大批危重患者死活谢绝一切外援。
第一位于1999年秋自费进入河南省艾滋病重灾区的桂希恩教授,先抽取11份血样做艾滋病毒检测, 10份为阳性;接着又抽取140份血样,艾滋病毒阳性率高达62%。他以确凿事实说明河南卫生部门所说的“怪病”就是艾滋病。桂希恩至2004年30多次到河南艾滋病村送医送药,然而当地官员竟说他的救助有损河南形象被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
北京佑安医院的张可也是在李克强主政河南期间于1999年秋到河南救援的,得出与桂希恩同样的所谓“怪病”就是艾滋病的结论。他对40个村11057个艾滋病例分析,艾滋病毒与丙肝病毒双重感染率高达95.1%;母婴传播率高达37.5%;死亡率达30.2%,还有3%患者因病痛难耐自杀。同样,因张可的救援伤害了河南“自尊心”,河南省卫生厅竟写信通过卫生部代转给佑安医院,状告张来不要再来河南,荒唐的卫生部居然照转不误。仅此这一点,李克强不认错,就应辞职。
桂希恩教授为艾滋病村送医送药
其七、还应特别一书的是,中央第八巡视组2014年3月对河南省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巡视,本应将发生于1990年代的艾滋病大流行作为巡视一大焦点,然而,却因事先定调子划框框竟刻意将其被排除在外,几次反馈都不提“艾滋病”三个字,将以打虎为重任的中央巡视蜕变为纵虎归山,河南艾滋病大流行主要责任人李长春和李克强在众目睽睽下逃脱追究成了漏网之鱼。作为曾经的中组部副部长、巡视组组长欧阳淞,不可能不知晓河南曾经发生过艾滋病大流行,可是他却昧着良心撑起保护伞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瞪着眼睛视而不见仍在流血的艾滋病疮疤。他这样做绝非擅自行事当然听命于中纪委,让几十万 “血浆经济”受害者误把中央巡视组视为青天大老爷大受其当。
进驻河南的中央巡视组组长欧阳淞
无独有偶,中央巡视组进驻河南巡视的两年前,卫生部一位分管艾滋病防治的高官还别有用心地抛出河南艾滋病大流行 “无过错”论,并把对受害者应享有的国家赔偿改为 “无过错补偿”。妄图通过偷天换日手段,将应该追究刑责的河南血祸责任人“金蝉脱壳”,把他们欠下的巨额“血债”一笔勾销而“咸鱼翻身”;也为卫生部隐瞒河南疫情和 “双延误”的草菅人命开脱罪责。
举报者拉出横幅要求问责河南血祸第一责任人
李长春和第二责任人李克强
李克强逃脱追究并非第一次。他任职河南的2000年3月,焦作市一家录像厅火灾,74人死亡;同年12月,洛阳东都大厦歌舞厅火灾,309人死亡,是60多年来第二场大火,他巧妙地逃脱追究而平步青云。
再有,卖力袒护现总理李克强的有关部委,对我揭露河南污血案发出公开信极为恼火,两次派员到我家无端指责 :“你为什么非要发公开信,难道直接向中央举报不成吗!”第二次更严厉:“河南艾滋病关你什么事,你发公开信也没用,只能自讨苦吃。”针对上述指责,我一再说明十八前后我都是先向党总书记和中纪委书记直接举报的,而且多次,因拒绝受理,出于62年党龄应秉持的诚信、良知和路见不平两肋插刀的价值观,无奈才发公开信的。
事实表明,李长春和李克强这样的人魔比艾滋病魔更凶险。
衷心期望敢于担当的习总书记铁面无私,六亲不认,依法立案查处河南污血案,首先为汝州市被判刑现正在服刑的5名艾滋病受害者和睢县被刑拘现处于“取保候审期”的段青云平反昭雪,并为 “血浆经济”所有受害者正名,把颠倒的是非颠倒过来,让他们梦寐以求的对河南污血案“一立案、二问责、三给予受害者国家赔”的中国梦,美梦成真。
原中国健康教育研究所所长 陈秉中
2015年7月13日
[email protected]
附件
1、河南污血案20年不查处还倒打一耙太过残忍五问党中央
2、因国际艾滋病日发表“五问党中央”公开信竟遭遇国家卫计委的恶意诋毁和调查
3、有腐必反还是选择性反腐放过李克强—全国人代会继续掩盖河南艾滋病真相致习总书记公开信
4、打虎还是放虎归山—中央巡视组掩盖河南血祸黑幕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5、法国美国日本污血案的查处与赔偿和中国河南污血案不查处又倒打一耙—就河南血祸三致习总书记公开信
6、—个生机盎然的村庄是怎样衍生为冤魂遍野世界第一艾滋村的—就河南血祸七致习总书记公开信
7、河南省对“血浆经济”受害者大搞刑事化8名被判刑吁请党中央救救他们—就河南血祸八致习总书记公开信
8、害苦卖血农民的李长春和李克强不认错还加官进爵乃“强者即正义”—就河南血祸九致习总书记公开信
9、童年输血染艾滋长大后上访被刑拘签下不再上访保证书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