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29日,我到北京上访。上访原因是三年多以前的2018年6月27日,在上海市公安局门口,化日光天之下我被静安区公安分局负责维稳的恶警033702号硬生生踹断左侧3-6共四根肋骨。事发距今已过去三年多,在大贪官龚道安的保护伞之下,在上海公检法官官相护之下,该立案而不立案,该受理而不受理,致使故意伤害犯罪分子033702号警察迄今逍遥法外。为了求得公正,不得不赴京上访。
9月29日,我未做任何违法之事,在大栅栏行走时,被北京警察控制并转交上海驻京办,然后乘1461号火车于9月30日早上被递解上海府村路500号上海访民转押中心。上午八九点,官方雇佣和指派的制服保安来到府村路500号,要将我押送到嘉兴街道办。在车上我听到他们打电话说“张科让送进去”。我随手偷拍了一段车门处有保安守卫和押送的视频,发给一些朋友,并配上文字说明:”我……被虹囗区信访办保安接送到嘉兴街道。如果中午没有信息,我就被嘉兴街道关黑监狱了。”直觉告诉我,这次被关黑监狱不可避免。为什么敢这么肯定?因为十余年艰苦维权,此前已四次被关黑监狱,两次被拘留,其中上次被关芭提雅假日酒店黑监狱就是今年六七月间,被关了21天。
果不其然,车开到到嘉兴街道门囗,刚下车就被两男两女围堵,其中一个年约30多岁五大三粗名叫周忠兵(音)的用力把我推上另一辆面包车,把我押送到虹囗区周家嘴路1063弄1-41号飘鹰花苑汉庭酒店8603房间。一进房间,另一个较矮身材的平头把我手机和包抢走。我说:”这昰我的私人物品,你凭什么抢走?”他说:”手机是违禁品,要没收。你给我老实点,在这里我说了算!”这个平头貌似是个头头。他叫另两个女的搜我身,摸乳房……每次被关黑监狱,都少不了这样的人格侮辱。
10月2日,因为身上只有一身衣服,我跟看守说,想回家拿换洗衣服。周忠兵说:“不可以。”我说:“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叫个人陪我去。你们不给我买,我也不用你们买,我自己回家拿衣服还不行吗?”周说:“你门都不可以出”。我说:“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我又没做任何违法行为,我也不是犯人,你凭什么关押我?你有执法权吗?非法限制人身自由,超过24小时就构成非法拘禁罪,你这是在犯罪。”周说:”我们当然有政府的授权和委托。政府已经把你交给我管了,我也是在执行政府的命令。在这里你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别怪我不客气!”以前经常见到周忠兵出现在嘉兴街道办、派出所等衙门口。他是隶属于嘉兴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保安。
我说,既然如此,那么请你把政府授权委托拿给我看一下。周忠兵置之不理。我指出这是非法拘禁犯罪,周说有本事你就去告,他归政法委管,区里、市里还有北京,随便你去哪里。俨然一副朝中有人、刀把子撑腰壮胆、有恃无恐的样子。言来语去之中,周忠兵突然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把我打倒在地,随即用膝盖死死压住我右侧胸部,我的手被他牢牢缚住。一个一百六七十斤的壮汉把身体重量全部压在我右侧胸部,并时不时狠力下压,以增加我的痛感。一阵阵剧痛向我袭来,被黑瞎子般巨大的身躯压住,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我大声呼叫:“救命啊!凶手打人了!我喘不过气,救命啊……”我就是再大声,黑监狱外也不一定能听到,即便能听到,也没人能进来。任我怎么喊叫,周忠兵依然死死压在我身上不为所动。我向旁边两个女看守求救,她们冷血置之不理。
当时房间里有两个女看守。后来得知,一个叫 徐娟,是江苏盐城人,身高约一米六,皮肤较白,30岁左右。另一个是安徽阜阳固镇县的,35岁,不肯说姓名。
周忠兵边抓住我双手,边用另一只手打电话:“带一副手铐脚镣来!”他要给我戴手铐脚镣。后来,我呼叫音越来越弱,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了。打手周忠兵用膝盖压住我右侧肋骨足有十分钟,在我气息奄奄之际,才挪开他那野兽般的身躯。
我勉强起来,右胸剧痛难忍。我知道应该是骨折了,因为三年前有过被恶警打断左侧四根肋骨的经历。
我跟周忠兵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毫无人性这样打我?我估计右侧肋骨被你跪断了,现在要求马上报警,并要求去医院拍片子。周说:“你不是要报警吗?刚好嘉兴派出所的领导就在隔壁。”过了一会,警号为036704的警察来到房间,我马上向036704报警:”我的右侧肋骨被他用膝盖跪压十几分钟,极可能骨折了,我要求去医院拍片子,因我右侧肋骨很疼,跟三年前那次一样。”036704号警察说:“拍什么片子,贴个膏药养养。”我向036704号警察要报警回执,他说:“没有回执。我就住在隔壁,有事找我。”很显然,嘉兴派出所036704号警察就是常驻汉庭酒店黑监狱的现场总管。
当天下午,周忠兵拿来几片膏药,我敷在伤痛处。此后,我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咳嗽,不敢打喷嚏,不敢打嗝,不敢朝右侧睡觉,否则右侧肋骨疼痛难忍。一开始连翻身都无法做到,只能平躺。走路上厕所,只能用手按着右边肋骨慢慢走,避免震动,象个十足的病人。
从9月30日到10月30日一个月,我被关在汉庭酒店黑监狱。被打时住在8603房间,其后曾被换到8210、8615房间。期间,曾有一个不到30岁的年轻女医生来量血压。我跟她说:“我右侧肋骨被他打断了(我用手指了一下在医生身后拍照的周忠兵),现在还痛得不行,我估计是骨折了,因为以前有过被打骨折的经历,请相信我的判断。我要去医院拍片子。”女医生说:“你可以等从这里出去后再拍。”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去,这样拖延会耽误治疗的。”医生说:“要是骨折的话,出去也能拍出来,骨折过的地方会有毛的。”
10月30日,我被转押到位于杨浦区的芭提雅假日酒店黑监狱8313号房间。在汉庭酒店关押了30天。汉庭酒店和芭提雅假日酒店都是上海有名的黑监狱。黑监狱房间和地点换来换去,我猜测是为了防止被发现踪迹。
在芭提雅假日酒店关押半个月后的11月14日,因新换来的女看守身上恶臭刺鼻,且外面上海疫情正在肆虐,我担心陌生人进来,健康会受到不确定的威胁,因而向看守提出这个问题。结果又被一个身高一米八、据说微信群里名为华仔的看守打了一耳光,并掐伤我右手手腕。
在黑监狱,我捱过了十一敏感期,没有被释放;又日夜煎熬捱过了11月12号北京的政治分赃会议,还是没放。直到11月18日下午三点许,我终于获得释放,走出黑监狱,下午四点多回到家里。至此,我在汉庭和芭提雅两处黑监狱,共被关押了整整50天。
黑监狱期间,我的精神几近崩溃。无边无际的焦虑、忧郁包围着我,无以排遣,无法驱散;右侧肋骨的伤痛和起居的艰难,特别是先后两次被畜生殴打的屈辱、愤怒几乎将我撕裂,忧郁和焦虑状态日益加重。被拘禁50天,我几乎全在失眠中度过。最好的时候,一天也就睡一两小时,时间好像凝滞了一样……这50天黑监狱的痛苦甚至远超数年白监狱。坐牢几年也不一定被打,而我却被打两次,且极可能肋骨骨折。
被释放次日,也就是11月19日,我马上到华山医院拍了X光片。结果显示,右侧第6-9四根肋骨毛糙,医生诊断这四根肋骨骨折,并要求进一步拍CT确认。
11月22日,我到上海最权威的华东医院检查。CT结果为:“右侧4、5前肋骨折,伴骨痂形成。左侧第3-6肋骨陈旧骨折。”CT报告中提到的左侧3-6四根肋骨骨折就是三年多前被静安区分局033702号恶警用脚踹断的,这里再一次得到了确认。综合上述两份报告,10月2日我至少被黑监狱看守周忠兵打断了右侧第4、5两根肋骨,这是板上钉钉的结论;鉴于拍片时已过去52天之久,CT未必能反应全貌,所以不排除两者相加被打断右侧4-9共六根肋骨的可能性。
按照我国人体伤害鉴定标准,两根肋骨骨折就构成轻伤;如果是六根肋骨骨折的话,就构成重伤。易言之,嘉兴街道、嘉兴派出所以及政法委所属的保安和黑监狱看守周忠兵至少构成故意伤害罪(轻伤)。除此之外,我被非法拘禁50天,周忠兵等人更是构成显而易见的非法拘禁罪。
这里不得不补充的是,周忠兵在黑监狱暴力殴打访民绝非第一次,我也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上海女访民崔群是更早的受害者。据崔群介绍,2018年8月9日,同样在芭提雅假日酒店黑监狱,崔群先后两次被周忠兵暴力殴打,崔群左耳被打聋,右耳被打成三级伤残,有权威医院的报告。迄今崔群还在控告。可见,周忠兵是怎样一个罪恶昭彰的故意伤害惯犯!
被放出来后,我和朋友一起去汉庭酒店查看地址。爬到六楼,找到最早关押我且被周忠兵打断右侧两根以上肋骨的8603房间,我特意在该房间门口拍了张照片。没想到周忠兵还在该房间当看守,不过被关押者已经变成了虹口区访民魏光辉。
出来后我才了解到,上海被关黑监狱的其他访民大多在10月上旬后就陆续放出来了。我是这次上海被关黑监狱时间最久的一个受害者。
11月22日,拿到华山医院X光片骨折四根的报告后,我先后到虹口区分局和嘉兴派出所去报故意伤害罪案。嘉兴派出所接报的036403号警察说“别难为我”,另一个037139号警察说:“你去北京违法。不受理”。这丝毫不出我的意料,向嘉兴派出所控告嘉兴派出所雇佣的专门干脏活的打手,跟向左手控告右手哪有区别?在极权高压和变态维稳体制下,任何一个打手,哪怕是神经末梢和维稳机器附件,都会受到免罪保护。在虹口警方和嘉兴派出所看来,岂止是刑不上大夫,甚至是刑不上黑监狱打手。
11月26日,我到杨浦区芭提雅假日酒店辖区派出所去报案,因为在芭提雅被非法拘禁期间,曾被看守“华仔”打伤。结果同样是不受理,让我去找嘉兴派出所……
三年多时间里,我先被恶警033702踹断左侧四根肋骨,后被看守黑监狱的政府保安周忠兵跪断右侧两根以上肋骨,这都是我亲身经历的噩梦般悲惨遭遇。我耳闻目睹的其他人权犯罪和人权灾难,更加不胜枚举。我个人的经历和遭遇,就是这个国家人权状况的真实写照,也是这个邪魔时代最有代表性的标本和缩影。
我会穷尽一切途径控告故意伤害和非法拘禁罪犯周忠兵。我不相信有生之年看不到罪恶累累的周忠兵伏法。
万文英 2021年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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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接受媒体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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